無夢山莊

7.赤目

 

文洛他們進入健身室已經三小時了，安塋也在剛才被她的父母接走，家瑜便休閒地坐在文洛的書房內看書了。

 

她在書房內的書櫃前徘徊，只見書櫃上全都是工具書和小說，下方有一個抽屜，家瑜打開後就見到裡面全都是熱血的香港漫畫。

 

「我終於找到一個地方是完全沒有輕小說或者日本漫畫……黃文洛你果然是一個正常的香港男人。」家瑜口裡是這樣說，表情卻是一面殘念。因為家瑜本來就是一名宅女，沒有輕小說和日本漫畫可是會悶得發瘋啊﹗

 

「唉……港漫真的很好看嗎？明明就是一堆極品基肉……呸﹗是肌肉人在打架，有甚麼好看？」家瑜隨手取出一本名為<<封神紀>>的漫畫。

 

當她看見其中一個白髮的角色「子羽」時，她瞪大雙眼。

 

「很帥氣﹗嗯，應該很好看的。」

 

於是家瑜一邊看漫畫一邊喝茶。

 

時間慢慢地過去，現在已經是下午四時半了，家瑜卻渾然不知。

 

健身室的門被文洛打開，由於他們在健身室中渡過了四個月，所以當看見工作室時，彼此的眼神也很陌生。

 

家瑜疑惑地從書房步出來，她也一頭霧水︰「你們……」

 

「幹﹗」樹俊率先罵道︰「你可以找一個較大﹑設備較齊全的地方嗎？」

 

美欣接道︰「尤其你用來練掌的那盆藥水，我現在仍嗅到那陣味道，這四個月簡直是惡夢﹗」

 

志華拍一拍文洛的肩膀︰「你的”五餅二魚”﹑對我們衣服用”快速清潔”雖然很有創意，但可不可以用人道少少的方法呢？你用渡假屋做時光屋會比較好。」

 

「我何來有錢買渡假屋……」

 

「你的Hack是用來裝飾的嗎？」眾人同時罵道。

 

家瑜忍不住大笑起來︰「看來你又做了令人氣憤的事呢﹗」

 

這時，文洛他們才注意到家瑜，文洛盯著她好一陣子才記起她是誰。

 

「媽的，我幾乎不認得她。」樹俊說出眾人的心聲。

 

「看來我們是時候先吃過飯再回家認認路，我找到渡假屋再通知你們吧。」文洛苦笑道︰「我順道找找易筋經，如果有易筋經，我應該可以練成黑級浮屠了……」

 

「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龍虎門的火雲邪神嗎？」樹俊白了文洛一眼。

 

家瑜看著文洛，又看了其他三人，心中不禁羨慕起來。

 

真是一群好朋友呢。

 

天色稍晚，眾人就去了洪記茶餐廳。

 

今天小詠不在，卻見洪爺坐在收銀處。文洛笑道︰「洪爺﹗」

 

洪爺笑了一笑︰「最近常常見你上報哦，風光啦。」

 

「……這個笑話不好笑。」

 

「我知道。只是看你心情好像平復了一點，就跟你開個玩笑。」洪爺隨手指向一張檯︰「坐那兒吧。對了，希琳的葬禮我去不到了，待會給你帛金，替我拿去吧。」

 

「好心你就自己去啦……」

 

「不方便啦，昨天我才去完婚禮。」

 

寒暄了一會後，眾人就坐在洪爺指定的檯子。不久，門再次打開，卻見門外有數個戴上警察証件的人，他們沒有理會洪爺，徑自去到文洛的面前。

 

「文洛，有警察來找你……」不知何事的家瑜害怕地道。

 

文洛這時才抬頭張望，發現為首的正是之前去醫院找過他和小莉的林警官。

 

「黃文洛，想不到今次又和你有關呢。為甚麼那幾個特種部隊出現的時候，你也剛好在附近呢？」林警官微笑地問。

 

文洛也微笑︰「良好的市民應該要警民合作才是，可惜我一點也不良好，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蔡安塋還好吧？我們在錄影中看見她像X-MEN一樣用超能力。」林警官不為所動︰「還有死去的陳希琳好像是你的助手……還是秘書？」

 

「你娘親﹗」樹俊正要出手之際，就被洪爺伸手阻止了。

 

洪爺木無表情︰「你知道嗎？在場的人都十分討厭警察，現在的警察除了討好主子做政府的走狗之外，還會懂甚麼？」

 

林警官的表情總算有點動搖。

 

「不要打算在我身上套料，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也許在那群特種部隊眼中，你們早就已經是死人。」有了洪爺的出手，文洛冷笑︰「這裡也有閉路電視，你可以動手的，不過……不知道到時你有沒有錢去請律師？」

 

林警官怒氣衝天︰「注意你的態度，黃文洛﹗」

 

突然，荼餐廳內及外面都跑出數十個大漢，他們都兇神惡煞，大多數人身上都印有硬漢風格的紋身。他們圍著了林警官等三個警察，林警官依然故作鎮定。

 

「不要打算生事，你上級也是要看江湖人面色的。」洪爺依然冷冷地說︰「注意你的態度，林警官。」

 

林警官咬牙切齒，他知道他是可以通知支援再把這裡所有人都帶走，可是這裡人多勢眾，他還未趕得及通知恐怕已經被打死了。因此，他只能憤而離開。

 

現場冷得一個極點。

 

直至洪爺一句「散場囉」，那些大漢才各自離開。

 

「洪爺，謝謝你。」文洛說道。

 

「不要謝謝我，我只是看不過眼而已。那個所謂警官毛都未長齊就學人擺架子，皇氣真是沒落了。」洪爺感慨地道。

 

文洛皺眉︰「所以你真是老大？」

 

「才不是啦。」洪爺說︰「只是我從小就在這裡打混，黑白兩道很多元老的肚子裡也有我的飯，所以才有幾分地位而已。」

 

文洛點點頭，表示又學到東西了。

 

離開洪記後各人就回去自己的家，文洛回到家後只見家中空無一人，看看時間原來現在是18:30，大家應該剛下班，正在回來。

 

在精神上過了幾個月的文洛若有所思地摸著家中的擺設，心中慨嘆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改變了他和其他人的人生。

 

看看日子，明天就是希琳的葬禮。

 

他在房間憐惜地看著一張合照，上面是他﹑希琳﹑安塋等一眾好朋友在平安夜的大合照。

 

「已經無法再回到那些日子了……」

 

手機突然響起鈴聲，文洛看了看來電者是無定，便立即接起︰「找到了？」

 

「還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有關那個黑衣人的特徵。」另一邊的無定正在盯著電腦︰「一般的黑衣人都有很強硬的身體，上次他被我們亂鎗掃射下依然生存，不過左眼就被射穿了，所以他的左眼是白色的。」

 

「ok。」

 

文洛打開衣櫃，裡面全都是他以前熱衷於動漫COSPLAY時的角色道具服，他取出一個全白色﹑沒有表情﹑活像一個陶瓷人臉的面具。

 

我會要他血債血償。

 

 

晚上19:00。

 

這晚，注定不是一個平安的夜晚。

 

旺角警局的對面是數棟大廈，在大廈的天台上有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臉上戴了一個黑色密封口罩的女人正蹲在邊緣，默默地緊盯一輛正駛回警局的白色警車。

 

這個女人正是審判部隊的心音。

 

心音的袖口噴出銀色的倒勾，倒勾勾在警車的車頂上，勾的末端是一條黑色的鐵線，心音按了按，整個人就飆到車頂去。

 

她一個翻身，跳在警車前方的車蓋上，車上的警察正要動作時，卻發現整輛車都被數十個呈藍色﹑半透明的女人包圍著。這些女人飄來飄去，一會兒貼近警察們的面前，一會兒又用雙手從警察的背後伸過來，掩著他們的雙眼。

 

警車不由自主地往前衝，心音早就閃開了，只見警車失控地撞爆警局的正門。

 

心音以優美的步伐前往警局，內裡的警察慌忙地救出生還者，另一批警察就衝出去，把槍口指向心音之際，他們的眼神同時盯向心音的身影。

 

從容不迫的心音誘惑地以媚眼環視在場的警察一眼。

 

霎時，所有警察的瞳孔都收縮，接著口吐白沫，翻白眼昏倒下來。

 

宿命給她的能力名為「報喪女妖」，只要是對上正在使用精神攻擊的心音雙眼時，就會出現幻覺，根據心音當時的想法而造出各種行為。

 

旺角警局被攻擊時，黃大仙警局亦一片狼藉。

 

赤目步出黃大仙警局，背後的警局大樓被炸得像是戰場中被燃燒的大廈，停車場佈滿一個個深坑，三十多名警察倒在血泊上。

 

葵芳工業大廈附近，兩名警察正在行人路上巡邏。

 

一抹黑影快速地在二人中間飆過，他們目瞪口呆，黑影在他們身前數十步停下來，竟是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戴著烏鴉面具的女人。

 

她正是無定。

 

當其中一名警察要制伏無定時，無定再次加速，一秒之間把兩個警察擊昏了。

 

無定的目光放在葵芳警局上，她快速地飆進去，不消一會就去到警局的大堂。

 

數個警察看見突如其來的黑衣人都一時間沒有反應，無定冷笑一聲，那幾個警察眼前一黑就倒了下來。

 

不久，整個棟大樓就不斷傳來零碎的槍聲，但槍聲過後就一片平靜。

 

身處大樓天臺的無定按下耳機︰「任務完成。」

 

宿命正在灣仔會議展覽中心外的海旁，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滿意地點點頭。

 

西九龍警察總部。

 

收到有數個區的警局被襲，西九龍警察總部亦嚴陣以待，林警官為首的隊伍亦是於總部設防的其中一隊。

 

於大門駐守的警察堅定崗位的同時，心中也出現一個疑問︰「我們真的會被攻擊嗎？」

 

他們的疑問很快就得到回應。

 

一個二十呎的貨櫃在大門前距離一百米的馬路上被人以拋物線丟過去，撞開了大門，警察們立即佈防圍住貨櫃，可是他們也不禁心驚膽怯。

 

真正的敵人卻不是在貨櫃內，而是直線跑去警局，面上戴著灰色防毒面具的鐵拳。

 

面具之下，鐵拳微笑地跳起，當他再次落地時，身影已到達警局的門前，而地面亦被他踏出兩個巨大的坑洞。

 

林警官瞪大雙眼︰「這到底是甚麼怪物？」

 

隨著鐵拳舉起警車拋向前方的警方防圍線時，一場槍戰已經開始，可是經過無數戰爭的鐵拳又豈會懼怕區區的警察？

 

這一刻，林警官想起了黃文洛的話。

 

也許在那群特種部隊眼中，你們早就已經是死人。

 

然而在宿命的指示下，這晚的行動都沒有一個警察死亡，宿命的意思並不難猜。

 

殺人很易，不殺才是最難。

 

翌日的頭條新聞全都是昨晚的警局襲擊事件，各方的評論都以責備襲擊者為主，亦有少部份傳媒認為是官逼民反，才會發生襲擊事件。

 

家瑜一早已經在文洛工作室，她買了報紙和早餐後就在自己的秘書座位上網看新聞，當她看到有關襲擊事件的報導後，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審判部隊。

 

「早安哦小魚魚。」文洛打著呵欠地回到工作室。

 

家瑜無奈地說︰「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把我稱為魚……」

 

「好聽嘛。」文洛徑自地取起家瑜桌上的報紙︰「靠，他們來真的﹗」

 

家瑜屑向文洛︰「你覺得他們有甚麼是做不出的？」

 

文洛認真地摸著下巴︰「看來我們的進度要加快了。家瑜，替我上網看看有沒有豪宅可以買，最好周圍沒有太多人。」

 

「你去打劫了嗎？怎麼突然有錢了？」

 

「幹，你當Hack不可以控制別人的思想嗎？我找到賣家，就自自然然可以控制他免費給我啦。」

 

文洛一邊說一邊回到自己的書房，進去前想起甚麼，於是回頭︰「對了，最重要是裝修及家具，不用太豪華的，實用就好。」

 

「老闆，你可以再懶一點。」

 

「秘書，你少損我一句會要你的命嗎？」

 

「誰叫你平時常常欺負別人。」

 

家瑜和文洛裝作生氣地對視著，然後相視一笑。

 

文洛倚著門邊，感嘆地說︰「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我們又會有怎樣的未來呢？」

 

「也許我就不會是你的秘書啦。」家瑜托著下巴︰「然後你就會和安塋有一段愛情故事嗎？」

 

文洛笑了一笑，拍著家瑜的肩膀︰「但我們也會成為好朋友對吧？」

 

家瑜會心微笑︰「我覺得只要是你的話，任何事都會變得有可能。」

 

「誇獎我是不會加薪水的。」文洛說︰「好啦，快替我找找房子吧，晚上我們要見希琳的最後一面了。」

 

聽見希琳的名字，家瑜也收起玩樂的心︰「知道。」

 

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不過家瑜知道自己就算沒有希琳的實力，但既然文洛找了她來做工作室的秘書，就代表家瑜會代替希琳繼續協助文洛。

 

文洛回到自己的座位後，打開了電腦，然後沉思著剛才與家瑜的對話。

 

如果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我們的生活又會是如何？

 

就在這時，他的電腦的畫面突然黑色一片，一句髒話正要從文洛口中飆出時，卻見外面的家瑜也跳了起來。

 

「What the fuck?」

 

只見二人的畫面裡都出現了一個戴著銀色護目眼罩的男人，文洛自然認得出這個人，他就是宿命。

 

不單是工作室，全香港的電腦及電視都同時跳到這個畫面。

 

讓文洛感到疑惑的是，到底宿命有甚麼方法可以騎劫電視直播？

 

正當全香港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時，畫面中的宿命就語氣平淡地說︰

 

「香港政府，對於警局的襲擊事件只是前奏，相信你們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本錢跟我們鬥。接下來我們也會陸續給你們厚禮，各位香港人，要怨就怨你們的政府管了一件他們沒有資格管得來的事。」

 

當宿命說完這段宣戰般的話後，所有畫面都恢復正常。

 

家瑜眉頭深鎖地說︰「這是不折不扣的挑釁。」

 

文洛卻不太同意︰「由他說出來的說話就不是挑釁，而是預告。」

 

二人心有靈犀地對望一眼︰「一定要阻止他。」

 

正在這時，工作室的門鈴響起，家瑜皺一皺眉後就去開門，但她看見門外的人後就用眼神向文洛示意一下。

 

文洛好奇地步到家瑜的旁邊，原來門外的是一面頹喪的林警官。

 

「找我幹麼？」一打開門後，文洛不耐煩的問。

 

林警官沉默了好幾秒，才道︰「那群特種部隊到底是甚麼人？」

 

「你終於都知道他們的厲害了？」文洛反問。

 

林警官嘆一口氣︰「他們都不是人類，對吧？」

 

「他們都是人，只是他們比普通人強一點而已。」文洛回道。

 

林警官別有用心地盯了文洛一眼，意思是問，你也是那種人嗎？

 

家瑜拉一拉文洛的衣袖，文洛看了她一眼，轉頭對林警官說︰「今晚我們要去希琳的葬禮，你明天再找我吧。」

 

「等等。」

 

林警官盯著文洛的手︰「你的手很紅，受傷了？」

 

「不，我沒事。」其實是因為文洛練鐵砂掌後，他的雙手組織起了變化才會通紅起來。

 

「是嗎？」林警官說︰「我明天再來找你吧。」

 

目送林警官離開後，文洛就對家瑜說︰「快幫我找豪宅，之後我們就要走啦﹗」

 

家瑜不放心地看了文洛一眼︰「你不擔心嗎？你可是被警察盯上哦﹗」

 

文洛笑道︰「我可是Hacker哦﹗別說我自己，我可是連十個你都保護到啦﹗」

 

家瑜的回應是大力地拍打文洛的肩膀。

 

當天晚上。

 

大角咀殯儀館裡設了一個靈堂，內裡停放了希琳的遺體。

 

因為是一個簡單的葬禮，在場的只有希琳的親人和數個好朋友。

 

這時，樹俊﹑志華﹑美欣﹑家瑜﹑文洛和安塋已步進靈堂，他們都身穿全黑色的套裝，安塋因為記憶仍然停留在小女孩時期，因此她怯生生地牽緊文洛的手。

 

文洛帶安塋來，除了因為安塋與希琳是朋友外，也希望藉此刺激到安塋的腦袋，令她恢復記憶。

 

與希琳的家人躹躬後，眾人一字排開地看著掛在靈堂上的黑白照，照片中正是希琳的樣子。

 

文洛小聲地說︰「希琳，我們一定會替你報復。」

 

安塋看著希琳的照片，眼淚突然從眼眶湧出，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甚麼一回事，眼前這個女孩明明是自己不認識的，可是安塋卻不自控地哭泣。

 

除了安塋外，樹俊等人也在文洛說完這句後都緊握拳頭，彷彿認同文洛的說話，並一起向希琳許下承諾。

 

 

 

嚴湘站在旺角的街頭上，她看著這人煙密集的街道，就想起台灣的西門町。頓時，思鄉的心情就湧在她的心頭。

 

本來，下定決心跟隨審判部隊的她早就決定殺光世上的Hacker，因為台灣的Hacker已經被清除，可世事難料，文洛竟然會是Hacker？

 

「為什麼……我不想再……」

 

嚴湘停下腳步，她屑見一個穿黑色西裝的人影站在一棟大樓的天臺。

 

那不就是……

 

還未反應過來，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陣的騷動，只見人群前仆後繼地逃亡。原來，有十多個M.I.B由四方八面跑來，他們不理前方阻礙的人，用力地撞開他們後向嚴湘跑來。

 

「有M.I.B﹗」嚴湘快速地在耳機中說出這句話後，立即高速移動。

 

黑衣人並沒有嚴湘的速度，但他們有武器。他們同時戴上一副黑色眼鏡並舉槍指向那高速的影子，黑色眼鏡正在計算嚴湘的路線。

 

一發子彈射出，剛好在嚴湘的身前擦過。

 

「他們追上了﹗？」嚴湘十分驚訝。

 

才一停步，槍聲響起，十多發子彈就向嚴湘轟來，嚴湘只好拔出軍刀並把它高速揮舞，擋下了轟來的子彈，但肩膀還是中了一槍。

 

嚴湘瞪大雙眼。她並不是沒有跟M.I.B戰鬥過，但她沒想到對方似乎「進化」了。

 

黑衣人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嚴湘，子彈再次轟出。

 

然而今次卻沒有打中嚴湘，竟是赤目替她擋下所有攻擊︰「無定，快跑﹗」

 

嚴湘咬一咬唇，留下一句「小心一點」後就立即高速逃亡。

 

赤目轉頭望向前方十多個黑衣人，他雙手各持一枝衝鋒槍指向他們。

 

「Let the game begin.」